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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17

        手机屏幕亮起，“摄像机已被破坏。”Arthur拍拍Merlin的肩示意他要开始行动了。

        Merlin跟着Arthur站起来，他紧紧抱着Arthur的外套，就像安心枕一样，然而不安并没有减少。

        Arthur尽全力忽视掉Merlin紧张的状况，甚至不敢回头去看他，他讨厌Merlin紧张担心的眼神和绷紧的下巴。

        控电室的门打开后Arthur快速扫视过一排排的变电柜。

     “Arthur？”Merlin呆呆地看着面前一个个高大丑陋的铁皮柜，显然，切断电源这几个字的实际含义并没有拼写起来那么容易。

     “让我猜猜，你不是工业相关学校毕业的。”Arthur似乎信心十足地挨个看着一大串钥匙的标签，同时走到最里面的柜子旁边，捏着钥匙串中的一个钥匙去打开柜门。

        事实上我甚至没有上过任何一个学校。Merlin咽下这句话，“你大概需要多久？”

      “打开所有的门需要几分钟吧……”

        Merlin撇了下嘴，退了一步，保证柜子都处于视线之下，几乎不需要多大力气，柜门就在同时全部打开了。

       “What the hell…Merlin！”Arthur大喊一声，转向Merlin，“你……”Arthur顿了下，他才不会承认被吓到了，“你这个白痴！”

        Merlin无辜地举起双手，Arthur的外套差点掉地上，Merlin手忙脚乱地去抓，“不用谢。”

        Arthur翻了个白眼，走向墙角的备用工具箱，“这里不是Camelot，但并不意味着你可以讽刺我。”

    “即便是在Camelot……”

    “闭嘴，Merlin。”Arthur的口气很软，从备用工具箱里摸出一副手套与一个钳子，他的注意力已经全部放在一根根纠缠的电线上了。

        十几秒之后，Arthur从最里面的电箱摸出一个电线，小心地用钳子夹断了。

        没错，是那个Arthur，认真起来的侧脸还是那个样子。Merlin又掐了一下自己的胳膊，疼，很好，这不是梦。

      “穿上外套，”Arthur发出指令，“我刚剪了备用电源的电线，断电之后空调就会停下来…”Arthur转过头，看Merlin还傻愣着，声音再次高了8度，“Merlin，我说快穿上外套！”

      “好的，马上！”

        Arthur看到Merlin反应过来才再次下了命令，“打开手机，站在那里。”接着Arthur开始挨个拉下电闸。

        当拉下第四个时，控电室也一片漆黑了。“Merlin？”Arthur把手机手电筒照向Merlin的方向，好的，没丢。“我说了让你打开手机。”

         Arthur又继续去拉下其他电闸。“如果你想确定我在哪，我想也许我说话也可以。”Merlin摸着手机，他不习惯把手机当作照明工具，他更喜欢变出火——既照明又保暖。

        Merlin打开手机，抬起头的时候Arthur的光源却消失了。

        那个瞬间，好像被关掉的电源操纵着地球和宇宙。

        砰，什么东西掉在地上的声音；接着，咚咚咚，一连几声撞击声。

      “RUN！”Arthur的声音。

        Merlin把手电朝下，看见Arthur和另一个肥壮的秃头的男人扭打在一起。

      “Arthur！”Merlin正准备用魔法，Arthur抬头看了他一眼，猛地发力把那个人的头摔向地面，一个箭步冲向Merlin，接着一拳，打到Merlin身后。Merlin立刻转身，看到Arthur和那个男人又打成一团，Merlin倒吸一口凉气，那人扯着Arthur的领子，Arthur掐着他的脖子，那人腾出手给Arthur一拳，Arthur躲过去，踹了那人一脚，接着听见了不止一个人吃痛的叫声。

        Merlin的手腕被抓住——不用看他也很清楚那是Arthur，没有多余的话，Merlin跟着他跑到门外。失去了光线的走廊一片漆黑，为了保证展品的存放时间更长，博物馆的窗户寥寥无几，即便是下午，电源被切断的博物馆一楼只有通过玻璃门进来的光线。他们所在的走廊连着大厅，这时可以看到大厅里人们慌乱逃离的景象。

         他们跑到大厅，光线强了一些，回头可以看到三个跑过来的影子。抓着他手腕的手力气更大了，Merlin甚至觉得有点痛。

        Arthur拽着Merlin挤进人流，“让我们赶快离开这里吧。”Merlin回头看看，他看到了一个又胖又矮的男人，他的头有出血，凶恶地紧紧盯着他们，肯定是刚才袭击Arthur那个——也是那个当时听Arthur安排计划的志愿者，当时Gwaine不在那里，那么Gwaine……

        Merlin跟不上大步流星的Arthur，有些踉跄，他不知道Arthur到底陷入了什么困难，也不知道Gwaine现在是什么情况，他感觉，不，他唯一能感觉的就是，Arthur的手掌传递到他手腕的温暖与力量。

        Merlin终于被拽出了门外，Arthur松开手，“别换电话号码，我会来找你的，很快。”Arthur给他一个短暂的拥抱，立刻转身逆向冲进人流。

     “Arthur！”Merlin迈开腿，却被旁边冲出的人撞倒了，他又马上被人拉起来，“对不起，先生。”Merlin没有理会，他已经看不见Arthur了，但他依旧挣开了拉他的手臂，又挤入了人群。

     “那个男人是怎么回事？”Merlin在一楼楼梯口看见一个男人，他的手捂着腿，膝盖处是一块丑陋的伤口，血大汩地往下流着，面部因疼痛而扭曲着。他抬头看了一眼Merlin，这句话似乎是在问Merlin。

     “你是在跟我说话吗？”Merlin看见他胸口志愿者的胸牌，皱起眉头，不确定地问。

     “离他远点！”Arthur的大喊从楼梯上传来。由于一楼的光线仅靠玻璃门外的阳光提供，所以光线在楼梯中间被完美隔断，十几级台阶上一片漆黑。Merlin看不见黑暗中的Arthur，但他可以想象他的表情肯定好不到哪里去。

        Arthur跑下楼梯，Merlin还没来得及看清楚就被Arthur一把抓住肩膀。Arthur把他推后一下，离那个受伤的人远一点，也是因为Arthur抓着他的肩，在Merlin几乎要跌倒的时候有时间站稳脚跟。

     “你到底哪里有问题？！”

       这句话肯定是说给他听的。Merlin努力理解着情况。“你这个白痴！”Arthur怒气冲冲地拽着Merlin的胳膊，让他跟他一起上台阶。

     “愿地狱保佑你们！”身后传来那个男人嘶哑声音。

     “那个男人怎么了？”Merlin嚅嗫着有些不安。

     “他袭击了我。”

     “是当时控电室里的三个人之一吗？”

     “不，你只看到了三个，他们人数远多于此。”

        Arthur的手机装在衬衣口袋，手机的手电筒刚好露出口袋边缘。Merlin只是跟着Arthur，他没有看台阶，他甚至不需要看脚下，他只是看着Arthur。他再一次为Arthur的命运感到担忧，

     “我以为他们只是想把你带走……”

     “他们是想把我的生命带走。”Arthur的语气出乎意料地平静。

     “他们是Windsor家族的人还是Ryan那边？”

     “不可能是Windsor家族。但是……”Arthur顿了下，压低声音“过来这边。”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