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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16      

  “切断电源。”

    “你是认真的吗？”Gwaine的眉毛打了结。

    “控电室就在一楼，这是唯一可以让我们自由行动的方式。”

    “切断电源会导致通风与温控设备无法工作，那会造成巨大的损失；更重要的是，系统控制的门还是不能打开，一旦切断日常电源他们就会连接上备用电源。”

     “备用电源和应急灯与地下室通风控温装备连接，一旦损坏后果非常严重，我知道这件事。这些建筑一般都是这样设计的。”Arthur语速很快，“也许劫匪发现我们的意图就会赶过来。所以我们需要先吸引他们注意力，这时候再去行动。”

     Arthur还有一点不确定，也不想妄下论断，那些警察们在哪里，除了受伤的人可能还在三楼，为什么到现在都没有人有任何行动，外面的警车也像摆设一样，而刚才的劫匪就像蒸发了一样。

     “嗯……”Gwaine挠挠头发，“看起来也没想象那么糟，哥们儿，我最初以为你是想让我们跟你一起去楼上看看。”

     “如果这里有骑士团或许我真的会想那么做。”

     “哦，得了吧，如果你是亚瑟王，我打赌，你的骑士们都要被你无聊死了。好像你的幽默细胞都被打晕了一样。”

     “你去告诉其他志愿者和安保人员准备下，一停电就去撬那三个门，然后协助大家离开。我想办法吸引他们注意力。然后在控电室门口等我，带上钥匙。”

     “你大概需要一些工具。”

     “我知道哪里有消防斧。”

     Gwaine张大了嘴。

     “是破坏不是维修。”Arthur耸耸肩。

     “别让我们太难处理，谢谢。”Gwaine露出非常乖巧的笑容。

      Merlin看到Arthur的背影，感觉到一丝丝不安随着寒冷渗入了骨头。他从来都不会真的乖乖地等Arthur，他要做的只是，一如既往地了解计划，了解敌人，在必要的时候使用一点特殊方法，确保Arthur的计划能够顺利实施——最后假装他只是个无辜的男仆，可能现在是朋友，不管怎么说，全都是Arthur的英明果敢。Merlin想了想，Arthur需要一场胜利，他需要证明给他自己，他需要修复他的自信。

    那我们从哪里开始呢？Merlin还不太清楚Arthur的计划，他总觉得哪里怪怪的，不论是到现在都没有出现的警察或者是那些奇怪地只出现过一次的干巴巴发言的劫匪，不管怎么说……嗯？这里有块巧克力？我不记得Arthur有喜欢巧克力的癖好……等等，那时候Camelot没有巧克力。

     Merlin纠结了一下要不要等Arthur回来一起吃，接着把巧克力放进Arthur的外套口袋，但在侧边的口袋，他发现了更多糖果。这一定是Gwaine拿走的别人的糖果，贪吃的Gwaine。

     Merlin嘴角上扬，剥开一层金光闪闪的糖纸，接着，那抹笑容化为阴霾……

     糖纸里包的不是太妃糖，是一个被揉成一团的纸球。Merlin感觉到，不，他甚至无法感觉，一个非常糟糕的念头撞击到他的头盖骨。Merlin深吸一口气，展开纸球。

     这怎么可能是真的……

     小纸片的一面是Arthur的彩色照片，另一面是某建筑的平面图。照片看样子像是偷拍，Arthur戴着白色棒球帽，只露出侧脸，但是，已经足够清晰去辨认了。

     Merlin感觉到刚才撞击自己头盖骨的东西又开始撞击他的胸腔，伴随着每一次撞击，在Avalon湖边的Arthur闪回在眼前。

     上一次，是你的晚到，导致了Arthur的死，这一次，你的……

     每一个瞬间，每一次呼吸，都在竭尽全力地试图压垮Merlin的最后一道心理防线……

     我必须尽快找到Arthur，其他事情那时候再考虑。

     于是博物馆里的人与声音都变成了无尽的障碍物与噪音，每个人都似乎在谈论Arthur，每个人都似乎在寻找或者盯着Arthur。Merlin脑袋中出现了疯狂的计划，找到Arthur，用魔法带着他迅速离开。这不是个好计划，但却是最高效实用的计划。其他的事情都可以以后再做，这里太危险了，他已经没有冒险的勇气了。

      所以，当Arthur看到一个跌跌撞撞跑过来的Merlin时，他的眉毛拧在了一起。

     “你在这里做什么？”Arthur接住了摇摇晃晃的Merlin，“你刚才差点撞倒一个孩子！”

     “我们必须离开这里，Arthur，立刻。”Merlin抓着Arthur的胳膊。

     “你在发抖，Merlin，”Arthur按住左胳膊上Merlin的手，“是病情加重了吗？我正在……”

     “不，Arthur……”

     “我们接下来怎么做？”Merlin的声音被Arthur身后的一个人打断了。Merlin才注意到Arthur身后的几个志愿者，刚才说话的矮胖男子眯着眼睛打量着Merlin，这种反感让Merlin挺直了腰板——不知怎么，Merlin往往在危险面前更为镇定。Merlin冲Arthur点了点头，示意他先处理他们的事情。

     Arthur转过身，“A组安保人员先把一楼楼梯口的摄像机打烂，分散劫匪注意力，我去控电室关闭电源，应急灯都熄灭后B组Gwaine带领就去撬门；C组Nelson带领，负责组织人员迅速撤离；同时A组安保人员应对突发情况，有劫匪从楼上下来时尽量拖延时间。”Arthur环视了一周，“Gwaine在哪里？”

     “他在找一些工具，我们会把话转达给他的。”那个矮胖的男人说。

     “好吧。”Arthur看了下手机，“我们先散开，五分钟后开始行动。”

     “我跟你一起。”Merlin的声音把Arthur带回了过去的一段记忆，在绵延的雪山上，寒冷到声音都几乎要被冻结的时候，Merlin也是这样。Arthur的眼神有一瞬失神，Merlin那该死的愚蠢的他无法抗拒的忠诚。

     控电室门口三米内的距离，他们假装坐在地上休息。“Arthur，”Merlin把皱巴巴的纸片塞进Arthur手里，又看了眼周围，确定没人监视他们，“看看这个。”

     “这是什么，Merlin？”Arthur瞪大眼睛，声音立刻低沉甚至愤怒，“你从哪里弄到的？”

     “我在你外套口袋里的糖果中发现的。”Merlin看到Arthur的眼睛一点点眯起来，又放松，嘴角变得坚毅，就像上战场前的样子。

     “其他糖果有拆开吗？”

     Merlin把外套递给Arthur，压低声音“我想我可以用魔法带你离开这里，你现在有危险。”

     “不，”Arthur摇摇头，拆开其他的糖纸，“不论使用魔法或者等一会和其他人一起，你必须尽快离开这里，我从这里离开后就去找你。”糖纸里包着的无一例外，全都是印有Arthur的照片和平面图纸的纸片。

     “不可能。”

     “我知道你会这样说，但是Excalibur应该还在这里，说不定是在地下室，等到备用电源也被破坏……”

     “地下室氧气消耗更快，警察与馆长会带Excalibur出来，”Merlin顿了下，他突然开始后悔当时“强迫”Arthur来这里取回Excalibur的计划，他那时候根本没有意识到Arthur的处境，“……你是想这么说是吗？”

    “你是现在才变这么聪明还是你以前是装傻？”Arthur看着Merlin无辜的又有点焦虑的眼睛，“如果你真的变聪明了就应该知道，听我的尽快离开这里是最理智的。”

    “我现在已经没办法理智了，Arthur，”Merlin的眼框有点泛红，“尤其是和你在一起的时候。”

     Arthur张了张口，但却不知道该说什么，也许他希望Merlin能说这样的句子，只不过是在另一种情况下……不管怎么说，Arthur感觉之前的一些不安现在都平息一些了。“我想我们需要知道是谁做的这些假糖果，以及他们的目的。就像你说的，我们不可能永远逃下去。”Arthur又扫视了一遍周围，压低声音，“上面的图纸可能是地下室的平面图，大致和一楼结构相似，但是多了几个通道与门，关闭电源后我可以找到地下室入口。”

     “我和你一起去。”Merlin依然固执着，“如果有人监视你或者想要抓住你，你需要有人做你的后援。”

     “你现在需要的是医院，药物，休息，温暖的毯子………”

     “我唯一需要的就是你，Arthur。”

     Arthur感觉自己耳朵都要发烫了，而Merlin仍旧一脸严肃，刚刚泛红的眼眶已恢复往日的清澈。“保护好自己。”Arthur感觉自己的语言功能大概要丧失了，没有办法接受也没有办法反驳。

TBC